漫聊闲扯话茅奖之《芙蓉镇》3

明是非

自从《芙蓉镇》获得茅盾文学奖之后，古华的生活发生了巨大转变。1985年当选为中国作协理事、湖南省作协副主席。
在获得茅盾文学奖之后，又在1981年第2期《十月》刊物上发表了短篇小说《爬满青藤的木屋》，也赢得了文学界的赞许。但是其他作品都未能超越《芙蓉镇》。
业界曾有议论，认为古华的《芙蓉镇》应该署名古华与龙世辉，认为龙世辉为这部小说做出了不亚于作者的贡献。跟古华同在第五届文学讲习所学习的蒋子龙曾不指名说过此事。他说:“我在文学讲习所读书时的一个同学，托我向《天津文学》推荐了两篇小说，编辑部勉强选中了其中的一篇，还做了很多修改才得以印成铅字。发表后也几乎没有任何反响。这却不能全怪我那个同学水平不高，水平不高的还有编辑。讲习所毕业后他住进人民文学出版社招待所改稿子，有幸碰上了大编辑龙世辉，一年后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，两年后出版一部长篇小说，获得茅盾文学奖。讲习所的同学们读后都大吃一惊，感觉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，写作才华有了脱胎换骨般地提升。他成名后没有再跟龙世辉合作，似乎又退回到以前的写作水平，再没拿出惊人的东西。这倒也创造了另一种惊奇，原来作家的写作水平，提上来之后还可以再退回去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，是看他遇到什么样的编辑。”（此文详见人民文学出版社《蒋子龙文集13：评与论》）
古华与龙世辉都未对此事发表过评论，个中缘由也不为外人所知。
令人惊讶的是，1987年，已经是湖南作协副主席的古华选择到加拿大定居，而且一去不返。有说江郎才尽，有说为情所困，总之，从此中国文学界只留下了古华的传说。
据说古华在加拿大写了一本叫做《毛泽东和他的女人们》的书，在台湾出版，流行甚广。但基本都是道听途说，东拼西凑的，但是此书稿费倒是挣了不少，古华用这笔稿费在加拿大买了一栋三层楼房，非常漂亮。
多年后，陈忠实访问加拿大，古华邀请陈忠实去他家做客。看来古华还是很关注国内文学状况的。陈忠实进了他家，两人握手问好之后，古华就趷蹴在他那豪华漂亮的沙发腿旁边。陈忠实一看笑了，说，要论趷蹴，我的功夫要比你深。于是陈忠实也趷蹴在他的另一只沙发的腿旁边，与他拉话。两个生于中国农村的著名作家，尽管在万里之外，还是保留着中国农民的习惯，放着沙发不坐，就喜欢趷蹴。
古华离开故土，创作也就此中断。当年的决绝离去，不管是情非得已，还是无奈之举，都已经变成了历史。在首届获得茅盾文学奖的6位作家里，只有古华还健在，但是也与文学没了瓜葛。古华从获得首届茅盾文学奖至今，已过去42年，古华也已是年过八旬的老人了。从不惑之年获奖，未到天命之年出走，再到耄耋之年的现在，山高水远，月落江空，夜半酒醒时分，不知道古华在回味自己一生的时候会有怎样的感慨？
但从当前茅盾文学奖作品的销售火爆来看，古华的版税收入应当不少，估计有这个收入，古华在这个星球上的任何地方生活都没有问题。
在《芙蓉镇》关于古华的话题中，有两个事情改变了古华的命运，一个是在中国作协第五届文学讲习所的学习，另一个就是遇见了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著名编辑龙世辉。